白居易調任蘇州刺史。蘇州是當時著名的風花雪月之鄉,大“騷”客是不會甘愿清心寡欲的。姑蘇臺榭,吳妹眉眼,使白居易領略到比杭州更佳的情趣。蘇州有虎丘山、觀音山,還有東西兩湖,幽雅宜人足供游賞
他第一步逛青樓找好相好,先聯系上蘇州名妓容、滿二女;之后,又覺得青樓環境不太好,想出臺,就“攜觴領妓處處行”,“老前有酒誰相勸,容可唱歌滿可舞”。有一次,他便帶著二女至太湖上放松,并宿于湖中。
太湖之游,讓白居易樂得合不上嘴。有美女作陪、月色相伴,他樂不思歸,一連在太湖上玩了5天,夜里就摟著佳人宿睡在湖中、船上,所以這才有“何處宿”之感,可謂極宦游之樂。而白居易不像杜牧那樣“悶聲做事”,并不隱瞞自己找青樓女的事實;還把這次太湖游告訴了元稹:“報君一事君應羨,五宿澄波皓月中。”
蘇州城市不大,但青樓不少。白居易側身姑蘇,自然逍遙快活,樂不思蜀了。不久,白居易又追上娟、態二名妓,一同逛吳江隈,泡齊云樓喝花酒,跑虎丘與佳人賞月色;還聯想到西施在這月亮之下、館娃宮里,如何就像花兒一樣靜靜地開放。不同的時間,不同的地點,白居易總能跟美女們演繹出既雷同又不一致的故事。
但人終歸不是鐵打的。蘇杭的風流放縱,開始使白居易百病叢生,尤其是雙眼模糊,疼痛難忍,任期未滿就不得不北返東都洛陽。白居易帶病在途,唯一的事情就是回味蘇杭風流史。
他回到東都洛陽后,想起杭州與蘇州,所閱之優美的風景和美麗女子,那一生的最愛,又寫下了兩首《憶江南》詞:
江南憶,最憶是杭州,
山寺月中尋桂子,郡亭枕上看潮頭。
何日更重游?
江南憶,其次憶吳宮,
吳酒一杯清竹葉,吳娃雙舞醉芙蓉。
何日復相逢?
樊素櫻桃口,小蠻楊柳腰。
白居易終于告別美麗如畫的天下蘇杭了。回到東都洛陽不久,他又“遣回”了從蘇杭帶回來的家伎。
樊素和小蠻,就是白居易從江南青樓弄到的、并千里迢迢帶回東都洛陽的有名的家伎之二。
姬人樊素善歌,妓人小蠻善舞。她們倆的出名,皆因白居易的名詩“櫻桃樊素口,楊柳小蠻腰”;又云“兩枝楊柳小樓中,裊娜多年伴醉舞”。她們善唱《柳枝》曲,所以又稱“兩枝楊柳”。
另一首詩,則描述了配櫻桃小口和小蠻腰的綠葉們:“菱角執笙簧,谷兒抹琵琶。紅綃信手舞,紫綃隨意歌。”若沒有對綠葉們的具體研究,白居易怎么知道櫻桃小口和小蠻腰的偉大呢?
估計,白居易一生最愛的女子,可能就是櫻口桃樊素和小腰小蠻了。在他后來自感老邁、而要將樊素“遣回”時,樊素已“年二十馀”。詩中述樊素自言:“素事主十年,凡三千有六百日。”白居易詩又有云:“十年貧健是樊蠻。”
由此可知,在白居易遣散眾家伎時,而樊素、小蠻二人,還是留用了10年,可不在“三嫌老丑換蛾眉”之列。她們買進時大約就是十五六歲,再過10年,換主人時,已二十五六歲了。事主竟長達10年啊!其它女子從青樓弄來,過1月就不錯了,10年在白居易那是吉尼斯記錄了。
其時,白居易已是暮靄沉沉的晚年了,年老力衰,風流之幕正在緩緩落下。
古人里,其實好狎妓的詩人數不勝數,杜牧,柳永,蘇東坡等這些文豪所寫的艷詩也不在少數。此等風流之事,若是發生在這些人身上,又不僅僅只是沉迷尋歡作樂而已,還偏偏多了份雅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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