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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秋左傳全譯·卷四閔公

閔氏

閔公【元年~二年】(公元前661—前660年)

閔公元年(公元前661年)
【經】
元年春王正月。齊人救邢。夏六月辛酉,葬我君莊公。秋八月,公及齊侯盟于落姑。季子來歸。冬,齊仲孫來。
【傳】
元年春,不書即位,亂故也。

    譯文:元年春季,《春秋》沒有記載即位,是由于動亂不能舉行即位儀式。

狄人伐邢。管敬仲言于齊侯曰:“戎狄豺狼,不可厭也。諸夏親暱,不可棄也。宴安鴆毒,不可懷也。《詩》云:‘豈不懷歸,畏此簡書。’簡書,同惡相恤之謂也。請救邢以従簡書。”齊人救邢。

    譯文:狄人進攻邢國。管仲對齊桓公說:“戎狄好像豺狼,是不會滿足的;中原各國互相親近,是不能拋棄的。安逸等于毒藥,是不能懷戀的?!对姟氛f:‘難道不想著回去,怕的是這個竹簡上的軍事文字。’竹簡上的軍事文字,就是同仇敵愾而憂患與共的意思,所以請按照簡書而救援邢國。”于是齊國人出兵救援邢國。

夏六月,葬莊公,亂故,是以緩。

    譯文:夏季,六月,安葬莊公。由于發生動亂,所以推遲了,過了十一個月才安葬。

秋八月,公及齊侯盟于落姑,請復季友也。齊侯許之,使召諸陳,公次于郎以待之。“季子來歸”,嘉之也。

    譯文:秋季,八月,閔公和齊桓公在落姑結盟,請求齊桓公幫助季友回國。齊桓公同意,派人從陳國召回季友,閔公住在郎地等候他。《春秋》記載說“季子來歸”,這是贊美季友。

冬,齊仲孫湫來省難。書曰“仲孫”,亦嘉之也。仲孫歸曰:“不去慶父,魯難未已。”公曰:“若之何而去之?”對曰:“難不已,將自斃,君其待之。”公曰:“魯可取乎?”對曰:“不可,猶秉周禮。周禮,所以本也。臣聞之,國將亡,本必先顛,而后枝葉従之。魯不棄周禮,未可動也。君其務寧魯難而親之。親有禮,因重固,間攜貳,覆昬亂,霸王之器也。”

    譯文:冬季,齊國的仲孫湫前來對禍難表示慰問,《春秋》稱之為“仲孫”,也是贊美他。仲孫回國說:“不除掉慶父,魯國的禍難沒完沒了。”齊桓公說:“怎么樣才能除掉他?”仲孫回答說:“禍難不止,將會自取滅亡,您就等著吧!”齊桓公說:“魯國可以取得嗎?”仲孫說:“不行。他們還遵行周禮。周禮,是立國的根本。下臣聽說:‘國家將要滅亡,如同大樹,軀干必然先行仆倒,然后枝葉隨著落下。’魯國不拋棄周禮,是不能動它的。您應當從事于安定魯國的禍難并且親近它。親近有禮儀的國家,依靠穩定堅固的國家,離間內部渙散的國家,滅亡昏暗動亂的國家,這是稱霸稱王的方法”。

晉侯作二軍,公將上軍,大子申生將下軍。趙夙御戎,畢萬為右,以滅耿、滅霍、滅魏。還,為大子城曲沃。賜趙夙耿,賜畢萬魏,以為大夫。

    譯文:晉獻公建立兩個軍,自己率領上軍,太子申生率領下軍。趙夙為晉獻公駕御戰車,畢萬作為車右。出兵滅掉耿國、滅掉霍國、滅掉魏國。回國來,晉獻公為太子在曲沃建造城墻,把耿地賜給趙夙,把魏地賜給畢萬,派他們做大夫。

士蒍曰:“大子不得立矣,分之都城而位以卿,先為之極,又焉得立。不如逃之,無使罪至。為吳大伯,不亦可乎?猶有令名,與其及也。且諺曰:‘心茍無瑕,何恤乎無家。’天若祚大子,其無晉乎。”

    譯文:士蒍說:“太子不能做繼承者了,把都城分給他,而給他以卿的地位,先讓他達到頂點,又哪里能夠立為國君?與其得到罪過,不如逃走,不要讓罪過到來。做一個吳太伯,不也是可以的嗎?這樣還可以保有好名聲。而且俗話說:‘心里如果沒有毛病,又何必擔心沒有家?’上天如果保佑您,您就不要在晉國了吧!”

卜偃曰:“畢萬之后必大。萬,盈數也;魏,大名也;以是始賞,天啟之矣。天子曰兆民,諸侯曰萬民。今名之大,以従盈數,其必有眾。”

    譯文:卜偃說:“畢萬的后代必定昌大。萬,是滿數;魏,是巍巍高大的名稱。開始賞賜就這樣,上天已經啟示了。天子統治兆民,所以稱為‘兆民’,諸侯統治萬民,所以稱為‘萬民’?,F在名稱的高大跟著滿數,他就必然會得到群眾。”

初,畢萬筮仕于晉,遇《屯》之《比》。辛廖占之,曰:“吉。《屯》固《比》入,吉孰大焉?其必蕃昌?!墩稹窞橥?,車従馬,足居之,兄長之,母覆之,眾歸之,六體不易,合而能固,安而能殺。公侯之卦也。公侯之子孫,必復其始。”

    譯文:當初,畢萬占卜在晉國做官的吉兇,得到《屯》卦變成《比》卦。辛廖預測說:“吉利?!锻汀穲怨?,《比》進入,還有比這更大的吉利嗎?所以他必定蕃衍昌盛。《震》卦變成了土,車跟隨著馬,兩腳踏在這里,哥哥撫育他,母親保護他,群眾歸附他,這六條不變,集合而能堅固,安定而有威武,這是公侯的封象。公侯的子孫,必定能回復到他開始的地位。”

閔公二年(公元前660年)
【經】
二年春王正月,齊人遷陽。夏五月乙酉,吉禘于莊公。秋八月辛丑,公薨。九月,夫人姜氏孫于邾。公子慶父出奔莒。冬,齊高子來盟。十有二月,狄入衛。鄭棄其師。
【傳】
二年春,虢公敗犬戎于渭汭。舟之僑曰:“無德而祿,殃也。殃將至矣。”遂奔晉。

    譯文:二年春季,虢公在渭水入河的地方打敗犬戎。舟之僑說:“沒有德行受到寵祿,這是災禍。災禍將要來到了。”就逃亡到晉國。

夏,吉禘于莊公,速也。

    譯文:夏季,為莊公舉行大祭。未免太快了。

初,公傅奪卜齮(yǐ)田,公不禁。秋八月辛丑,共仲使卜齮賊公于武闈。成季以僖公適邾。共仲奔莒,乃入,立之。以賂求共仲于莒,莒人歸之。及密,使公子魚請,不許??薅?,共仲曰:“奚斯之聲也。”乃縊。

    譯文:當初,閔公的保傅奪取卜齮的田地,閔公不加禁止。秋季,八月二十四日,共仲指使卜齮在武闈殺害閔公。成季帶著僖公跑到邾國。共仲逃亡到莒國,季友和僖公就回到魯國,擁立僖公為國君。用財貨到莒國求取共仲,莒國人把他送了回來。共仲到達密地,讓公子魚請求赦免。沒有得到同意,公子魚哭著回去。共仲說:“這是公子魚的哭聲??!”于是上吊死了。

閔公,哀姜之娣叔姜之子也,故齊人立之。共仲通于哀姜,哀姜欲立之。閔公之死也,哀姜與知之,故孫于邾。齊人取而殺之于夷,以其尸歸,僖公請而葬之。

    譯文:閔公是哀姜的妹妹叔姜的兒子,所以齊人立他為國君。共仲和哀姜私通,哀姜想立他為國君。閔公的被害,哀姜事先知道內情,所以逃到邾國。齊人向邾人索取哀姜,在夷地殺了她,把她的尸首帶回去,僖公請求歸還尸首安葬。

成季之將生也,桓公使卜楚丘之父卜之。曰:“男也。其名曰友,在公之右。間于兩社,為公室輔。季氏亡,則魯不昌。”又筮之,遇《大有》之《乾》,曰:“同復于父,敬如君所。”及生,有文在其手曰“友”,遂以命之。

    譯文:成季將要出生的時候,魯桓公讓掌卜官楚丘的父親占卜。他說:“是男孩子。他名叫友,是您的右手;處于周社和亳社之間,作為公室的輔助。季氏滅亡,魯國不能盛昌。”又占筮,得到《大有》變成《乾》,說:“尊貴如同父親,敬重如同國君。”等到生下來,在手掌心有個“友”字,就以友命名。

冬十二月,狄人伐衛。衛懿公好鶴,鶴有乘軒者。將戰,國人受甲者皆曰:“使鶴,鶴實有祿位,余焉能戰!”公與石祁子玦,與寧莊子矢,使守,曰:“以此贊國,擇利而為之。”與夫人繡衣,曰:“聽于二子。”渠孔御戎,子伯為右,黃夷前驅,孔嬰齊殿。及狄人戰于熒澤,衛師敗績,遂滅衛。衛侯不去其旗,是以甚敗。狄人囚史華龍滑與禮孔以逐衛人。二人曰:“我,大史也,實掌其祭。不先,國不可得也。”乃先之。至則告守曰:“不可待也。”夜與國人出。狄入衛,遂従之,又敗諸河。

    譯文:冬季,十二月,狄人進攻衛國。衛懿公喜歡鶴,鶴有坐車子的。將要作戰時,接受甲胄的人們都說:“讓鶴去,鶴實際上享有官祿官位,我們哪里能打仗!”懿公把玉佩給了石祁子,把箭給了甯莊子,讓他們防守,說:“用這個來贊助國家,選擇有利的去做。”把繡衣給了夫人,說:“聽他們二人的!”渠孔為衛懿公駕御戰車,子伯作為車右;黃夷打沖鋒,孔嬰齊指揮后軍。和狄人在熒澤作戰,衛軍大敗,狄人就滅亡了衛國。衛侯不肯去掉自己的旗幟,所以慘敗。狄人囚禁了史官華龍滑和禮孔以追趕衛國人。這兩個人說:“我們,是太史之官,執掌祭祀。如果不先回去,你們是不能得到國都的。”于是就讓他們先回去。他們到達,就告訴守衛的人說:“不能抵御了。”夜里和國都的人一起退走。狄人進入衛國國都,跟著追上去,又在黃河邊上打敗了衛國人。

初,惠公之即位也少,齊人使昭伯烝于宣姜,不可,強之。生齊子、戴公、文公、宋桓夫人、許穆夫人。文公為衛之多患也,先適齊。及敗,宋桓公逆諸河,宵濟。衛之遺民男女七百有三十人,益之以共,滕之民為五千人,立戴公以廬于曹。許穆夫人賦《載馳》。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乘、甲士三千人以戍曹。歸公乘馬,祭服五稱,牛羊豕雞狗皆三百,與門材。歸夫人魚軒,重錦三十兩。

    譯文:當初,衛惠公即位的時候還很年輕,齊人讓昭伯和宣姜私通,昭伯不同意,就逼迫他干。生了齊子、戴公、文公、宋桓夫人、許穆夫人。文公由于衛國禍患太多,先到了齊國。等到衛國這次大敗,宋桓公在黃河邊上迎接,夜里渡河。衛國的遺民男女共計七百三十人,加上共地、滕地的百姓共五千人。立戴公為國君。暫時寄居在曹邑,許穆夫人作了《載馳》這首詩。齊桓公派遣公子無虧率領戰車三百輛、披甲戰士三千人守衛曹邑,贈送給戴公駕車的馬匹,祭服五套,牛、羊、豬、雞、狗都是三百頭,還有做門戶的木材。贈送給夫人用魚皮裝飾的車子,上等的綢緞三十匹。

鄭人惡高克,使帥師次于河上,久而弗召。師潰而歸,高克奔陳。鄭人為之賦《清人》。

    譯文:鄭國人討厭高克,派他率領軍隊住在黃河邊,很久也不召他回來,軍隊潰散逃回,高克逃亡到陳國。鄭國人為高克作了《清人》這首詩。

晉侯使大子申生伐東山皋落氏。里克諫曰:“大子奉冢祀,社稷之粢盛,以朝夕視君膳者也,故曰冢子。君行則守,有守則従。従曰撫軍,守曰監國,古之制也。夫帥師,專行謀,誓車旅,君與國政之所圖也,非大子之事也。師在制命而已。稟命則不威,專命則不孝。故君之嗣適不可以帥師。君失其官,帥師不威,將焉用之。且臣聞皋落氏將戰,君其舍之。”公曰:“寡人有子,未知其誰立焉。”不對而退。見大子,大子曰:“吾其廢乎?”對曰:“告之以臨民,教之以軍旅,不共是懼,何故廢乎?且子懼不孝,無懼弗得立,修己而不責人,則免于難。”

    譯文:晉獻公派遣太子申生進攻東山的皋落氏。里克進諫說:“太子,是奉事宗廟祭祀、社稷大祭和早晚照看國君飲食的人,所以叫做冢子。國君外出就守護國家,如果有別人守護就跟隨國君。跟隨在外叫做撫軍,守護在內叫做監國,這是古代的制度。說到帶兵一事,對各種策略作出決斷,對軍隊發號施令,這是國君和正卿所應該策劃的,不是太子的事情。率領大軍在于控制命令,太子領兵,如果遇事都要請示就失去威嚴,擅自發令而不請示就是不孝,所以國君的大兒子不能帶領軍隊。國君失去了任命職官的準則,太子統率軍隊也沒有威嚴,何必如此呢?而且下臣聽說皋落氏準備出兵迎戰,君王還是不要太子去為好。”晉獻公說:“我有好幾個兒子,還不知道立誰為嗣君呢!”里克不回答,退了下去。里克進見太子。太子說:“我恐怕要被廢了吧!”里克回答說:“命令您在曲沃治理百姓,教導您熟悉軍事,害怕的是不能完成任務,為什么會廢立呢?而且做兒子的應該害怕不孝,不應該害怕不能立為嗣君。修養自己而不要去責備別人,就可以免于禍難。”

大子帥師,公衣之偏衣,佩之金玦。狐突御戎,先友為右,梁余子養御罕夷,先丹木為右。羊舌大夫為尉。光友曰:“衣身之偏,握兵之要,在此行也,子其勉之。偏躬無慝,兵要遠災,親以無災,又何患焉!”狐突嘆曰:“時,事之征也;衣,身之章也;佩,衷之旗也。故敬其事則命以始,服其身則衣之純,用期衷則佩之度。今命以時卒,閟其事也;衣之龍服,遠其躬也;佩以金玦,棄其衷也。服以遠之,時以閟之,龍涼冬殺,金寒玦離,胡可恃也?雖欲勉之,狄可盡乎?”梁余子養曰:帥師者受命于廟,受脤于社,有常服矣。不獲而龍,命可知也。死而不孝,不如逃之。”罕夷曰:“龍奇無常,金玦不復,雖復何為,君有心矣。”先丹木曰:“是服也??穹蜃柚?。曰‘盡敵而反’,敵可盡乎!雖盡敵,猶有內讒,不如違之。”狐突欲行。羊舌大夫曰:“不可。違命不孝,棄事不忠。雖知其寒,惡不可取,子其死之。”

    譯文:太子申生帶領軍隊,晉獻公讓他穿左右兩色的衣服,佩帶有缺口的青銅環形佩器。狐突駕御戰車,先友作為車右。梁馀子養為罕夷駕御戰車,先丹木作為車右。羊舌大夫作為軍尉。先友說:“穿著國君衣服的一半,掌握著軍事的機要,成敗全在這一回了,您要自己勉勵??!分出一半衣服沒有惡意,兵權在手可以遠離災禍,與國君親近又遠離災禍,又擔心什么!”狐突嘆息說:“時令,是事情的象征,衣服,是身分的標識,佩飾,是心志的旗幟。所以如果看重這件事,就應該在春、夏季發布命令;賜予衣服,就不要用雜色;使人衷心為自己所用,就要讓他佩帶合于禮度的裝飾品。如今在年終發布命令,那是要讓事情不能順利進行;賜給他穿雜色衣服,那是要使他疏遠;讓他佩帶缺口青銅環佩器,那是表示出丟棄太子的內心。現在是用衣服疏遠他,用時令使他不能順利進行;雜色,意味涼?。欢?,意味肅殺;金,意味寒冷;玦,意味決絕,這怎么可以依靠呢?雖然要勉力而為,狄人難道可以消滅得一人不剩嗎?”梁馀子養說:“領兵的人,在太廟里接受命令,在祭祀土神的地方接受祭肉,還應該有一定的服飾。現在得不到規定的服飾而得到雜色衣服,命令不懷好意可想而知。死了以后還要落個不孝的罪名,不如逃了吧!”罕夷說:“雜色的奇裝異服不合規定,青銅環形佩器表示不再回來。這樣,即使是回來還有什么用?國君已經有別的心思了。”先丹木說:“這樣的衣服,狂人也不會去穿的。國君說:‘將敵人消滅光了再回來’,敵人難道可以消滅得一干二凈嗎?即使把敵人消滅干凈了,還有內部讒言,不如離開這里。”狐突要走,羊舌大夫說:“不行。違背命令是不孝,拋棄責任是不忠。雖然已經感到了國君的心里冷酷,不孝不忠這樣的邪惡是不可取的。您還是為此而死吧!”

大子將戰,狐突諫曰:“不可,昔辛伯諗周桓公云:‘內寵并后,外寵二政,嬖子配適,大都耦國,亂之本也。’周公弗従,故及于難。今亂本成矣,立可必乎?孝而安民,子其圖之,與其危身以速罪也。”

    譯文:太子準備作戰,狐突勸阻說:“不行。從前辛伯勸阻周桓公說:‘妾媵并同于王后,寵臣相等于正卿,庶子和嫡子同等,大城和國都相同,這就是禍亂的根本。’周桓公不聽,所以遭到禍難。現在禍亂的根本已經形成,您還能肯定會立您為嗣君嗎?您就考慮一下吧!與其危害自身而加快罪過的到來,何如盡孝道而安定百姓!”

成風聞成季之繇,乃事之,而屬僖公焉,故成季立之。

    譯文:成風聽到成季出生時占卜的卦辭,就和他結交,并且把僖公囑托給他,所以成季立僖公為國君。

僖之元年,齊桓公遷邢于夷儀。二年,封衛于楚丘。邢遷如歸,衛國忘亡。

    譯文:僖公元年,齊桓公把邢國遷到夷儀。二年,把衛國封在楚丘。邢國遷居,好像回到原來的國土;衛國重建,卻忘記了亡國之痛。

衛文公大布之衣,大帛之冠,務材訓農,通商惠工,敬教勸學,授方任能。元年革車三十乘,季年乃三百乘。

    譯文:衛文公穿著粗布衣服,戴著粗帛帽子,努力生產,教導農耕,便利商販,加惠各種手工業,重視教化,獎勵求學,向臣下傳授為官之道,任用有能力的人。頭一年,戰車只有三十輛,到末年,就有了三百輛。 

 

聲明:來源于國學網  家譜國際整理編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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